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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2章 雪花飞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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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大没小!”老头子眉毛一挑,末了那粗黑的眉毛还皱一块了。

“输钱了?”陆棉嘴里那一口茶都觉得更苦了,撂下茶杯,双手插在裤兜里摸着一摞红票子先撤,免得无辜被教育,留下老头子一人继续喝茶皱眉。

陆棉上二楼,想吹吹风。

走到一半,却听见楼上二伯家那两个女人在嚼舌根。

陆棉等二伯母和堂姐说完,喊道:“小灿,小雨,跑什么呢,楼梯都跑的震起来了,下楼来,我带你们去玩。”

二楼回廊顿时大人住嘴。

陆棉二伯母说:“小棉吗?”

“是啊。”陆棉走上去,打招呼:“二伯母,堂姐,怎么不去屋子里待着,外面多冷。”

二伯母说:“小灿小雨这俩孩子就喜欢在外边玩,没个大人看着哪能行?瞧瞧,这不都玩疯了,拽都拽不到屋子里去。”

陆棉干笑,她上来这一趟全是因为看不惯二伯母和堂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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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十一点多,牌局逐渐散了。

陆方绗瞧见他爸走过去在跟他妈说话,他便没过去。

江媛醒了,打给他让他上楼。

陆方绗敲门,江媛开的,睡得迷迷糊糊,肚子已经很大了,想要他抱一下又不方便。

“睡的不好?”他问。

江媛点头:“外面太吵了,不过没事,就一天。”

陆方绗点了点头,亲她额头说:“等会儿吃两个饺子我们就走,算那么回事。”

江媛再点头。

两人要出去时,江媛抿唇笑着拿了红包。

“怎么就一百?”江媛白了他一下。

陆方绗笑:“嫌少?”

“你说呢。”江媛的视线盯着他浓黑的眉眼。

“我整个人里外都是你的,还给什么?”他手指轻按在她的后腰上,吻了下她的唇,主要送那一行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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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方绗他爸让张玉莲上楼休息片刻,但张玉莲说自己还不累,熬夜这一天没事,最近养得挺好。

他爸带他妈过去坐下以后,就要离开,张玉莲却叫住:“先等会,我问问你,咱们方绗的前一个丈母娘叫什么名字?”

陆方绗跟江媛刚下楼就听见这个。

江媛一想,前一个丈母娘,那不就是冯佳慧的养母冯韵?

陆方绗了解母亲,所以不担心。

倒是他爸,怔了一会儿说道:“冯韵。”

“对,医院门口是说叫冯韵!”张玉莲点了点头,说道:“媛媛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,不会怪我这个婆婆新年夜提起过去的事。咱们方绗跟冯韵的女儿好歹认识一场,现在人没了,那边亲家就一个人过年。人咱们不能接过来跟着一起过年,不合适,但怎么也得打过去一个电话拜个年,独身一人,也那么大岁数了,不容易。家家户户都过着团圆年,亲家想起女儿难免会伤感。”

江媛表情淡淡的,跟着陆方绗在沙发上一起坐下。

陆方绗拿出手机,给了他爸:“用我这个打吧。拜年我说恐怕不合适。”

张玉莲前半夜就给陈如江征打了电话,拜年这话也都是亲家和亲家说,晚辈们没搀和。

陆方绗他爸接过手机,按了号码。

张玉莲瞧着自己丈夫按号码按的那么熟练,脸上还是挂着笑容。

“亲家,是我老陆。”陆方绗他爸脸上那笑容无比僵硬,的确给冯韵打了过去。

江媛不想听下去,看下去。

陆方绗粗骨节的手指轻轻按住江媛臃肿的腰部,无声意是让她坐着,别管这些。

人很少谁生来就尖锐,从不尖锐的和这一生从未尖锐还不一样,张玉莲大半生没有给过人任何尖锐,此时却想。醒来以后,昏迷之前最后那一刹那有意识时,张玉莲都恨极了冯韵。张玉莲清楚,自己心里正认为着冯韵是一个比冯遥遥还可憎可恨的女人。

张玉莲要让冯韵这个新年笑不出来,说不出话来,就一个人,默默地,承受着那孤独的感觉,像每一个她躺在医院里的日子一般。

江媛在一旁听着,也不抬头。

张玉莲接过手机,说道:“我听老陆说,亲家你那边就一个人过年?儿子新年夜值班没回去过年?”

江媛想,张玉莲说的这个儿子是指的冯原。

冯原早已跟冯韵断了关系,儿子这话谁提都不妥,但张玉莲提便没事,冯韵也怪不了一句。毕竟张玉莲很多事情都已不知道,旁人说过也说不全,难免有漏掉没说的事。冯原的确值班,把休息给了别人,夏夏说的。

门口那边,陆显彰被司机推了进来。

江媛的视线不往陆显彰身上看,陆家人一起过年没办法避开谁,只能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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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外面好像要放烟花了。”江媛在陆方绗耳边小声说。

陆方绗盯着她的眉眼:“想看?”

江媛点头,“嗯,想看。”

“我陪你去。”他交叠的双腿放下,起身,让她在楼下坐着等他。

很快陆方绗上楼拿了江媛的羽绒服,手套。

江媛全副武装,跟他出门。

陆棉领着一群陆家的小孩子,看着他们,不让他们靠的太近,直说危险。一边管着这帮孩子,一边一只手搁在兜里怕钱掉了。

这个城市新年燃放烟花的极少,但陆家每年还是会放一些。

烟花漂亮的绽放在天空中时,江媛抬头,嘴角稍微弯起,觉得今年新年的天空真是好看极了。

陆方绗站在一旁,手搁在她的腰上就从未离开。

等烟花绽放了一阵子,他蹲下,江媛稍微的转过身,低头笑,他对着江媛的大肚子说:“儿子,今天是新年,你听,除了爸爸的声音剩下的全都是烟花绽放在天空上的声音。烟花很美丽,那对于喜欢烟花的人来说漂亮程度就像是爸爸眼中的妈妈。爸爸很期待跟你见面,我们会建立很好的父子感情,宝贝,happynewyear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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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0点,这个城市开始雪花飞舞。

坚持在陈如那边过年没回关凤那边的江亚伦发觉,下雪的天气其实不冷,一点不冷。一个人走在这城市的街上,太晚了,街上几乎没了车辆,地上一层清雪,每一步走过去都留下清晰痕迹,路灯昏暗的灯光下,人孤单的身影像那飘着的雪一样,没有生命般的摇曳,漫无目的。

他抬起手,接住了不知几片雪花,视线盯着,攥住了。

再一张开手,那手上再没雪花的样子。

手若冰冷,无法与雪花相融,手若温热,却无法留住雪花美丽的样子。

手机响了,他接起:“新年快乐。”

周兆婷说:“新年快乐,我要睡了,你呢?”

“快了。”他敷衍道。

那边的人听得出他在外面,风声是有的,而却无法拆穿他的谎言,拆穿后能怎么样,无非就是争吵。在恋爱中,有那样一个常见的情况,一个要分,一个不舍,或是挑明,哭着求着挽留住对方,或是睁着眼睛充当瞎子,全当他的变心是假象,是幻觉,蒙蔽自己的双眼傻傻安慰自己。周兆婷恨自己变成了这么恶心的人,恨他走入自己的视线,恨爱情这东西磕磕碰碰辗辗转转没个永恒定数,恨人复杂,善变。

“晚安。”她说。

他连简单的“晚安”二字也说不出,没了声音。

最想念的人,最想说声新年快乐的人,最想说句晚安的人,不是她周兆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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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,周兆婷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很久,然后下楼。

楼下的一间房间里,几个男人打算玩通宵,都是她哥的朋友,他一个从政,其余经商。

几人见她推门进来,有对她喜欢的男人就问:“婷婷怎么没睡?”

周兆婷看了那人一眼:“哦,找我哥问点事。”

周家不愿女儿嫁给从政的,不愿女儿嫁给经商的家底厚的,嫁出去的是女儿,那边是儿子,多少财富那都属于别人家的。而江亚伦这样的称了周父的心,女儿婚后多少财富,周家都能让它只姓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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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哥书房里,周兆婷说:“哥,你觉得江亚伦我们会好下去吗?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不问别人,你是我哥我才问的。”

“不去睡觉,就在想着这个?”他哥抽着烟,看了他妹妹一眼道。

周兆婷:“我怎么能不想?”

她哥今晚兴致不高,按灭了烟,嗓音低缓:“你想什么哥知道,别人想什么哥不知道。有些事情婷婷你要自己掌握,并不是我同意你跟谁来往,不同意你跟谁来往。我提醒过你,我说他这人本质不坏,但不稳重。他重义气,但爱自己永远比爱别人多一些,他会为了朋友上刀山,却不会为了女人下火海,除非你是他心中的独一无二。这是一个很矛盾很纠结的人,我认识他,是在心理医生办公室。”

“哥跟你说过,找一个没有过刻骨情史的人,爸妈如果不同意,你可以闹,闹着闹着也就成了。哥不想看你经历什么大悲大喜,一个女孩子,活累了就不漂亮可爱了。”

周兆婷苦笑:“想象和现实太不一样了。哥,你是男的,你无法站在我的角度想事情。你可以给我将来的嫂子甜蜜简单的生活,那因为你是男人,而我去哪里遇到同样有这样想法的男人?很少有人能把工作和婚姻爱情彻底斩成两半,尤其我们这种家庭的男女。哥你也保证不了能不把工作情绪带到和未来女朋友的相处当中。”

说完,周兆婷转身离开她哥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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