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不甘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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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洲二话不说开门下车。

“什么事是不能当着程洲的面跟我说的?”梁越翘起二郎腿,拿了根烟出来没点,轻轻的在腿上敲打。

晚秋瞥了眼他的烟,“你跟他亲密无间,我不一样。我想问的是这件裙子。高级定制的衣服随便动动就脱线布料撕裂,我还是第一次碰上。我自认跟你老婆没什么交集,利益冲突完全谈不上,她又是邀请我赴宴又是送我会坏的衣服还替我捐赠首饰,我想知道为什么?”

“不知道。”梁越回得干脆,“你要是很想知道的话,不如直接问她。”

“我才忽了那么大的丑,她都能若无其事的来关心我,你觉得她会告诉我?”晚秋算是明白,越是笑脸温和的人,背后捅你的刀子就越厉害,她故意问道:“她是你老婆,你应该对她最了解。冉倩因为梁启生的关系跟我反目成仇,你老婆是不是很反对我进亚峰?”

“她从来不插手我公司的事,另外,认识得越久不一定越了解,你跟冉倩就是最好的例子。”

晚秋见没套出话来也不再追问,说:“她不管最好,我一介平民也没办法跟她斗,你带个话给她,要是我有什么地方惹到她的话,我道歉妥协,她能不能以后别出这样的损招。”

梁越的手顿住,侧头看她道:“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我问?”

“没有。我就是不想多个敌人。”晚秋开门要下去,梁越道:“裙子别扔了,明天我让程洲来拿。”

“干什么?”晚秋不解。

“有用。”

晚秋想了下答应,下车后把外套脱下来扔给他,双臂紧紧抱在胸前一阵小跑进小区。

程洲上车,发动车子离开。

梁越看着跟前的座椅发呆,手忽的将烟折成两半问道:“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?”

“老板觉得我能说什么?”程洲笑着反问,

梁越蹙了下眉重新拿了根烟点燃,他觉得应该是有人跟晚秋说了他要离婚的事,所以才故意疏远他,刚才那么问也明显有这个意思。虽然这事迟早是要让人知道,他也没要隐瞒的意思,但是晚秋现在的反应让他觉得很不妙,邵沛曼的出手坏了他的事,他事先没料到。

程洲从后视镜看一眼绷着脸的梁越,当他有心事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,除了他没人看见过。他开口问道:“老板,时小姐是不是问夫人今天针对她这件事?”

梁越嗯了一声,“很明显?”

“当时虽然一带而过,但私底下我也听到有人在议论。”程洲回答,“我查了监控,推时小姐的人是冉倩,另外……”

“直接说。”

“林海云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你要离婚的事,传给了不少人。”程洲再从后视镜中看一眼梁越的表情,继续道:“她是个有名的大嘴巴,只要她知道的事,不出三天就能让全城人知道,老板是打算隐离还是放任不管?”

“把负责这事的律师撤了。”梁越看向窗外,“想个办法让她别出来蹦跶。”

“我来安排。”程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林海云虽然成功上位,但她才三十,也就比汤戈大十岁不到,并不甘心跟着一个年近半百的人,于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,也就是亚峰目前的律师,这事一直瞒着所有人,是梁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因此要他查一查,这才知道了这层关系,林海云会知道离婚的事肯定是这人透露的,嘴这么不严谨的人是不可能呆在梁越的身边,如果交由汤立彬处置,一举三得,一下子除掉了两个人还能增进了两家公司的合作关系。

程洲并不觉得梁越要除掉林海云是想要隐瞒离婚这事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时晚秋,只有他知道,梁越可不是个一般小心眼的人,只有跟他深层接触过才知道,他的有些心思可以说偏执到了变态。他有时觉得梁越有病,还病得不轻,但梁越不自知。梁越给自己建了个密不透风的牢房,把另外一个自己关在里面,他需要人救赎。

车子进了一个小区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,梁越下车上去。他的休息场地有两个,结婚后的三四年他都是住在别墅那边,跟邵沛曼一起,近年来他主要就是住在这套公寓里。

开门,进去,关门,开灯。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客厅,客厅那边的吧台上还放着台笔记本电脑,保持着打开的状态似乎从来没有关过,旁边放了几张像宣传报的东西,上面搁了一只笔。宣传报上都是招牌的信息,被挑出来的岗位画了圈圈,又打了个叉。

梁越仿佛看到时晚秋蹲坐在那张高脚凳子,偏着头把画了圈的岗位全都联系了一次,然后又一个个的打叉排除,再气呼呼的抓头发,看到他进来之后转头白了他一眼,然后继续找工作。

这是时晚秋住过的公寓。

时晚秋出狱后无家可归,他把她带到了这里,住在了客房,只要她稍微的到处走走翻翻就会发现,这不是什么空闲公寓,他所有重要的东西全都在这里。

从酒架上拿了瓶下来,倒了一杯。梁越侧身站在窗口看对面不远处的昊盛大楼,即使是休息日的夜晚,那里也是灯光明亮,引人注目。

那是他最初梦想的地方。

曾经,在他大学的时候,他努力的学习,想要进那里工作,帮助二哥分担重任,可一切在一夜之间忽然变了,本就不喜欢他的爸爸变成了极度厌恶他,连看都不想看到他,二哥的儿子憎恶他,然后二哥忽然过世,他跟父亲,侄子,嫂子的关系更加的恶劣,他变成了一个人人厌恶的扫把星。

出国留学,回国结婚,创建亚峰,再跟昊盛斗。斗了这么多年,他有机会把昊盛打压下去,也有机会把昊盛抢过来,但他一次次的放过了,为的是什么?大概是因为出现了一个时晚秋。

电话铃声打断他的思绪,梁越一口将酒喝光,回到吧台拿起手机。那边传来邵沛曼的责备声:“你把时晚秋送回去了?这边还没结束你就打算不给我任何面子不回来了?”

“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一下,这应该是你最在行的事。”

“梁越!”邵沛曼叫。

“以后别打我电话。”梁越说完挂了电话,把手机扔在了台上进了浴室。

邵沛曼瞪圆了眼睛浑身颤抖,可她却又无可奈何。梁越不主动回来她就找不到他的人,她只知道他有个固定的住所,但是却查不到在哪里。他现在已经完全不回这边了,他这是彻底下定决心要跟她断了!

为什么……邵沛曼不明白,她到底哪点不如时晚秋了?那么多的富家小姐谁都行,为什么偏偏要跟自己侄儿抢人呢?

晚秋到家,樊立文还没睡,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,一台老旧的电视机。见她回来有些惊讶,问道: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你这才出去了两个小时不到,那个什么宴这么早就结束了?”

“没呢,我提前走了。”晚秋把鞋子脱了,感觉很久没有人等她回家了,她边去衣柜拿换的衣服边问:“妈,新房子我目前是买不起,你现在跟我住一起,这个房子也小得点,所以我想重新租个大些的。你有没有什么意见?”

“跟你一起住啊?”樊立文有点局促,小心问道:“那你爸呢?”

她指的是楚志杰。晚秋从来没喊过楚志杰一声爸爸,以前喊他叔叔,后来到现在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。听樊立文称呼他为爸爸,晚秋心里有一瞬的不舒服,道:“如果他有幸活下来,戒掉酗酒跟赌博,我可以看在你的份上让他跟我一起住。”

“真的?”樊立文喜出望外,立刻保证道:“我一定劝他戒!他昏迷前也很后悔,也说过要戒的。小秋,手术大概什么时候能进行啊?”

“手术钱够了,但是医生还在找。不过你也别担心,我有个朋友说他认识,答应帮忙。”

樊立文想问是不是梁越,但又怕晚秋想起梁启生来不高兴,于是连连说了几个好,还叫晚秋帮忙谢谢对方,有机会请那人再吃饭。

房间忽的只剩下电视传来的声音,晚秋看着樊立文的侧脸,叹了口气进了卫生间。她跟妈妈之间恐怕永远都做不到无话不说了,只有在楚志杰的事上,她才愿意跟她多说些话。

第二天上班,晚秋迟到了一个多小时,边拿着早饭边慢吞吞的进了办公室。坐她对面的小姑娘刚敲了下玻璃想提醒她,张莫宁从房间冲了出来冷脸吼道:“时晚秋,你怎么这么晚才来?居然还悠哉的吃早饭,你把公司当什么地方了!”

“对不起,睡忘记了。”晚秋道歉,而后反驳道:“公司不是有两小时请假机会吗,我今天请个假。”

张莫宁刚想骂人,陈柏青气势汹汹的过来,将一个文件夹甩到了晚秋的桌子上,把她放在桌上的咖啡都打到了地上,气冲冲道:“时晚秋,你看看这是你做的什么东西,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!”说完他看向张莫宁,不客气道:“张莫宁,你也过来,把许苏雅叫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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