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如果章节错误，点此举报』法警催促了一声，方靖如便没有再逗留。
她对于自己的残生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期盼了，她活着的只不过是一具身体，而灵魂早就伴随着纪旬则的离开死去了。
什么时候死去的呢？
大概是很久以前，她亲眼看见纪旬则和楚夭夭走在一起的时；有或者就在不久以前，她从机场逃跑的时候。
被纪旬则圈禁在国外，和被法律审判进监狱，于方靖如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？
程泠泠原本站起了身，可当她接触到方靖如的视线以后，她又心惊胆战的往后退了几步。
她的小腿肚子撞在椅子上，又一屁股重新跌回了椅子上，她还没从巨大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。
“泠泠，你怎么样？”纪瑶光自然没有错过方靖如的表情，她也是被吓的不轻，可她的心中仍旧没有升腾起一丝的负罪感。
她自私的告诉着自己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因，而果是由程泠泠和方靖如一手造成的。
“瑶光。”程泠泠有些不受控制的攥着纪瑶光的手，眼眸有些猩红：“我没有做错对不对！我根本就没有做错，是方靖如自己起的杀念，我只是想要惩罚一下楚夭夭而已，我没想到会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。”
程泠泠就是被宠坏了的典型，总以为凭借着父辈的本事，就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都会有人去替她补。太过于胆大妄为，连半点对生命的敬畏之心都没有。
“泠泠，我不知道……”纪瑶光的手被程泠泠攥的生疼，她的回答更加是让程泠泠啼笑皆非。
等大厅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完了以后，程冷冷才从失神当中走出来。
她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，更加的坚定了她自己没错的这个想法。骆梳雨替楚夭夭死了，那是她命定的，方靖如害楚夭夭不成结果自己进了监狱，那是她自己倒霉。
她只不过是给方靖如提供了条件而已，所有的贪念和所有的恶，都是方靖如自己决定的！
才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，程泠泠和纪瑶光就像没事人一样走出了法院，甚至还兴致勃勃的商讨着要去什么地方逛街，去去自己身上的晦气。
纪梓存强忍着上去教自己妹妹做人的冲动，唤了一声程泠泠的名字。
“梓存哥哥？”程泠泠对于自己魂牵梦萦的声音自然不会记错，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转头，可又瞬间想起了自己所处的背景。
纪梓存来法院做什么？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收买方靖如的事情了。
“哥。”纪瑶光有些心虚的和纪梓存打了声招呼。
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哥现在的脸色有多差，连方靖如都被判决了，她和程泠泠背地里的那些勾当，肯定已经人尽皆知了。
不知道这次大哥和二哥为了替楚夭夭出气，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她。
纪梓存的心里一阵的悲凉，纪瑶光和程泠泠连一丝一毫的伤悲都没有流露出来。
没有伤悲，就没有慈悲，没有慈悲，也就连人性都没有了。
“程泠泠，我有话要跟你讲。”纪梓存很是疏离的叫了一声程泠泠的名字，将手里的文件袋都捏皱了不少。
程泠泠从未见过这样的纪梓存，免不了从心底生出了一股惧意，她拉了纪瑶光的衣袖想要拉上她一同。
“你最好不要拉上纪瑶光，否则日后你和她连朋友都没得做。”纪梓存不带任何感情的看了程泠泠一眼。
程泠泠的脸上一阵青红，拉着纪瑶光的袖子一松，这才跟上了纪梓存的步伐，二人走到了纪梓存的跑车旁。
纪梓存仍旧开着之前的那辆跑车，可靓丽的红色已经被喷成了低调内敛的黑色。
“梓存哥哥，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？”程泠泠睁着一双鹿眼，一脸无辜的看向纪梓存，仿佛只要对面的纪梓存声音稍微大些，都能把这个无辜单纯的女孩子给吓哭。
可只有纪梓存知道，程泠泠这双清澈的眼睛底下都是黑的。
“你收买方靖如的事情就此揭过，日后你若是再敢做出什么对楚夭夭不利的事情，不要怪我不顾及儿时的情谊。”纪梓存面无表情的看向程泠泠，低声的警告道。
“你还真是为了楚夭夭来的。”程泠泠的美眸里闪过一丝愤怒，刚刚的单纯甜美瞬间荡然无存，留下的只有嫉恨丑恶：“纪梓存，你搞搞清楚，我程泠泠才是你的未婚妻，楚夭夭只是你的嫂子而已，你对你的大嫂动了心思，你就不觉得你自己龌龊吗？”
“龌龊？”纪梓存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，嘴角勾起了一抹无畏的笑容：“纪家从来就没有干净过，你程泠泠像看上去的那样干净吗？恐怕也未曾可知吧。”
“纪梓存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程泠泠怒火中烧的冲着纪梓存吼道，可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心虚。
难道她在国外的情史……
“字面意思，有些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。”纪梓存握着文件袋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。
他和徐谦礼一样是个温暖纯良的人，他即便是恨透了程泠泠对楚夭夭的所作所为，他还是对程泠泠保持着该有的风度。
但如果程泠泠不值得他这份风度的话……
“纪梓存！楚夭夭到底有什么好的，她就那么让你着迷吗？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她那样的，我可以为了你……变成楚夭夭的样子。”程泠泠眼里不断的有泪水滑落，她握住纪梓存的手哀求着。
喜欢和讨厌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，她从小就喜欢纪梓存，几乎已经将纪梓存看成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了。
只要可以嫁给纪梓存，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，即便是变成她最讨厌的楚夭夭也没关系。
“程泠泠，你要知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，你也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楚夭夭，你是你，楚夭夭是楚夭夭。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，也永远都不会不喜欢楚夭夭。”纪梓存绝情的将自己的手从程泠泠的手里抽了出来。
划清界限有多么重要，从方靖如和纪旬则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。
他真不明白为什么程泠泠和方靖如的爱那么自私，喜欢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吗？爱一个人，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让那个人幸福吗？
“纪梓存，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