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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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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观言察觉了两位来访友人的异样,只好将话题引开,免得三人尴尬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他也不知该如何与他们相处,方卓是进京时认识的好友,一起走过了两年的备考时光,如今却因分离的陌生,以及他不愿承认的……身份的差异。

陈谨是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好友,他欣赏陈谨的仁心和通透,也能看得出陈谨的防备和隐瞒,更无法苛责陈谨与他坦诚相待。

“方兄,愚弟还有许多不懂之事,待向你询问。”岑观言的语气真挚,方卓也认真听着。

“前日里在禺山可被问住了,同僚请我为其新居作诗一首,我是想了一整天才写出一首,还被同僚抓着问同届举子是否都是如此。只能把方兄的诗念给他听,才免于同年遭此大灾啊。”

听完岑观言的话,三人一起笑了起来,气氛也解冻了些。

方卓无奈地摇头,“观言贤弟,我那关于诗词的书明日给你送来,再过些日子都是做兵部侍郎的人,还不得有同僚的诗会,你总得作上几句,免得那些目上无尘的看轻你。”

他自幼爱诗,古籍也搜集了不少,志向立的是匡扶朝政,为治世之臣,可入朝后才发觉许多事与想象中不同。户部的庶务已是他尽力才能做完的,完全与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不沾边。

先人的诗句写报国之志,方卓也常写报国之志,可他无法说郁郁不得志。

擦了一名入殿试已是大幸,是他能力不济,撑不起他的志向。

如今看来是他有些着相了,他本只爱诗书,何必强求其他?

两人相视一笑,岑观言也知他想通畅了些,只答应明日散衙后随他去取书。

送走了方卓,还有陈谨,一直立在门边,听他们两人攀谈。

“观言贤弟,等会儿记得进宫谢恩,我听祖父说这次的左侍郎之位可是长公主为你求的,可别忘了去长乐殿拜谢殿下。”

陈谨入宫次数也多,好好说了一通陛见的礼仪注意事项,又提醒岑观言记得去长乐殿。他说到这,才想起来:“你与殿下也应当有些交情,想必不用我多说。”

“陈兄抬举了,不过是愚弟有幸,碰巧在殿下手底下做过些差事,后来在禺山有过同行之缘。”

岑观言拱了拱手,暗自有些欢喜,只收敛了笑容,解释了会儿。

送走了两位好友后,岑观言进了宫,先去紫宸宫拜谢圣恩。

虽说是拜谢,实则只在紫宸宫外的白玉石阶上跪拜谢恩,照例说了些浩荡皇恩类的话。

司空倒是接见了他,问了些禺山一战的细节,末了还有些担忧地问了了问他的身体。

“岑大人可要保重身体,陛下还年幼,老朽这把老骨头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。”

皇宫里处处是耳目,司空也不能明说些什么。他的话指意不明,只是略带了些含义在里头,不过以石阶上年轻人的悟性,司空相信他会明白的。

岑观言行了礼,只回了一声“是”,便与司空告别了。

司空在原地远眺向他离去的方向,拍了拍身边书童的肩,苍老的声音问道:“那条路,不是出宫的路吧?”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书童有些不明白,到底是机灵,想起了宫中的地形分布,“回司空大人的话,那条路只能去长乐殿吧。”

先帝宠爱昭和长公主,只因长公主的喜静,宫里偌大的一块地都拨给了长公主,长乐殿附近再无人居住。

司空叹了口气,回望向殿内,里头的幼帝还在写他布置的课业,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长乐殿内。

过了正午后,日头也斜了些,从窗外照入室内,映出满殿秋光。

顾仪坐在主位上,换了常服,眸里含着笑意,俯视向来人。

岑观言还是先前的一身青袍,恭敬地鞠了一躬,

“臣岑观言,见过昭和长公主,特来此拜谢殿下之恩。”

生得好看的人多看几眼,心情总是会好些,顾仪也难得见人顺从地行礼,不似某些朝中人,朝她行个礼就像是辱其父母,恨不得以命相搏,还偏偏惧怕她的手段,只能俯首帖耳地,甚至带着些谄媚地,跪在她面前。

于是她摆了摆手赐座,免得让人一直站着。

“岑卿不必多礼,兵部事务繁忙,要岑卿费心些了。”

穿云上了茶,刘瑶从帘后走入,递来一张纸笺——她现如今在长乐殿里当差,帮着处理些杂事。

岑观言看着熟悉的草皮纸,想看看上面的内容,被殿上女子的声音打断。

“现在还不必急着看,先到后头坐坐,本宫还有位客人,应当是快到了。”

外头的宫女进来通报一声,后面走得急匆匆的刘太医随之进了待客的偏厅。

“公主近来怎会又发作呢,可是太劳累了,还是饮了酒吃了冷食?那香方还是点上的好,总能缓解些,现如今也只有这些法子了,公主要爱惜身体啊!”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“公主莫嫌臣的药方子苦,还是要用些药,能更好受些。”

“最近一次的胸痹是何时发作的,还有其他症状伴着吗?若是有,药方也得改改,近来秋意浓了,公主可得小心着凉,您的身子可受不得凉。”

他气还没喘匀,顾不得行礼请安,先说了一大段话,才抬起头来看殿上女子的面容。

面白,观之气滞,与先前想必没有太大恶化的迹象。刘太医喘了口气,悬着的心也落了一半,另一半还落在脉象上。

他过了一大段思虑,才想起还没有行礼,才躬身道:“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。”

顾仪微微笑着,也没计较他的失礼。

“刘医,上前来把个脉吧。”

刘太医以左手切按顾仪的右手,三指呈弓形,指端平齐,闭眼触摸着脉象。

顾仪一直端坐着,像是寒暄着提起:“刘医,此次去禺山,听说了一种奇毒,听着还有些趣味,不知刘医可否听过”

“公主说便是,微臣便是不知,翻遍典籍也会为公主寻来到答案。”

“坠金之毒,名字可真是风雅,落日西坠,远远望去,便如坠落之金,风烛残年之人亦是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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